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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程維詩歌
四 川 /賈 非
《怒之花:荊軻獨白》
程維不是中國詩壇話題性詩人,他沉潛、低調,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至今,歷次有關詩與非詩的聒噪與起哄中都沒有他的身影加入,但我們讀到了他的詩,大量讓詩界和讀者們留下記憶的好詩?!短瞥?、《聽琵琶古曲:十面埋伏》、《用詩歌祈禱和平》、《喜馬拉雅山上的雪》,那些深邃大氣的詩行,無不植入讀者內心,留下對詩的美好而鮮活記憶。中國詩歌少了程維是不完整的。關于程維的詩,評論家呂進、陳良運、張同吾、朱安群、段煉和詩人公劉、洛夫、郁蔥、伍立楊等先后都在《詩刊》、《詩歌報》、《文藝報》、《詩選刊》等諸多報刋有過評論,近期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評論程維的專著《穿越時空的對話-----論程維詩歌》(劉曉彬著),早年程維一度在國內被劃入轟動一時的“第三代詩人”(見宗仁發(fā)主編的《關東文學》“第三代詩人自選詩”及《作家》“第三代詩人自選詩”),他也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創(chuàng)刊的《當代詩歌》,國內首度命名“新詩潮”的欄目頭題開篇詩人,其后才是四川的柏樺等詩人,亦被詩評論為“九十年代中國實力詩人”,同時被民刋評為和于堅、海子、楊然、曹宇翔等排名的“十佳中、青年詩人”,又被《中國中鋒詩人十家》收入為和葉延濱、張新泉、葉文福、周濤、何來、王鳴久、李琦、王久辛等一起的“中鋒派”十家之一。但也有論者評論他為“新古典主義現(xiàn)代詩歌流派的開創(chuàng)者”,“新古典主義詩歌由于程維的大量創(chuàng)作實踐在海內外產生廣泛影響,以致有大批作者在他的影響下進行這種寫作”(陳良運),程維自己在八十年代的《百花洲》雜志上發(fā)表過關于自己創(chuàng)作觀的“新詠史史詩”,朱安群教授認為“程維的新詠史詩填補了自五四以來,中國詠史詩的空白”。進入新世紀以來,我們看到在他繼上世紀出版的《古典中國》后,出版一夲薄薄的短詩集《紙上美人》,然后看到的是他的文化散文集《獨自憑欄》、《豫章遺韻》、《沉重的逍遙》、《書院春秋》,長篇小說《戈亂:皇帝不在的秋天》、《虛魚》以及新長篇《雙皇》。這些作“文化散文”“新歷史小說”應該看作是他的詩的延伸,而反過“文化散文”“新歷史小說”的寫作又在給他的詩融入新的元素。有關程維的詩歌,評論看似不少,但他的創(chuàng)作仍然被嚴重低估,甚至同樣嚴重的忽略與遮蔽。但這并不是本文的論點,當他一部匯 集其近幾年詩歌作品的合集推出,我想就此書談談對程維詩歌的另一種印象。 時至今日,全民網絡時代已有十余年了,依附其便利與快捷,詩歌似乎比其它文化形式更能輕易地獵獲幸名。紙質時代審慎的莊重感在許多人眼里已淪為朽木。直追藝術的“命名”能力,仿佛已化作人君的腕下自由,以至于詩人趙麗華破繭羽新的筆法,被惡搞妖化為人人均可下筆的什么“梨花體”。在如此的語境之下,安靜的思考與寫作,依然能鍍上經由時間過濾后的光芒與穆肅。 在我看來,程維所著的《他風景》就是這樣一本屬性的詩集。作為早已成名的詩人,程維于此間推出聚詩一百八十余首、計20余印張的集子,顯然是有自我認知的自信與智慧的。或者可以這樣說,程維與出版者對當下詩歌的生態(tài),無疑有著一份道義上的責任擔當。事實上,我個人并不偏仄的閱讀經驗和審美傾認為,《他風景》的核心價值在于,詩人程維以母語陽剛的底色,賦予了現(xiàn)代詩歌精神以傳統(tǒng)人文關懷的底蘊,固執(zhí)彰顯,直達補正與修葺的能?! ∵@里得說說什么是現(xiàn)代詩歌精神。面對詩歌藝術標準已被網絡與自娛格式化為“多元”或“空白”的尷尬,我自以為可以忽略。因為詩歌評論家、詩人楊遠宏1989年在《詩歌報》上發(fā)表的《重建詩歌精神》一文已有很好的闡述,他認為詩歌精神應該從傳統(tǒng)浮泛的言志、抒情走出來,構建“人文關懷、哲學智慧和宗教感”的三位一體的立體美學,以期為詩歌找到一個更為“遼闊、深遠、堅實的靈魂基點”。通讀《他風景》,我驚然發(fā)現(xiàn),程維詩歌的精神向度無疑是楊遠宏呼喚的詩歌美學架構的佐證。作為我停筆了十年也沒能忘記,并在開博第一時間聯(lián)系到的詩人,我并不打算單一地借某個評論家的嘴來替代完成自己的命題。我將以個人有限的認知,粗略談談《他風景》獨具魅力的三大藝術特征。A:意象之“劍”下的英雄情懷 意象是承載詩歌美學要素的上等容器,也是解讀一個詩人的靈魂或情懷的好途徑。意象的捕捉直接關乎一個詩人藝術觸角的稟賦與核心價值的取向。在“主義”與“流派”異?;钴S、茂密的上個世紀八、九十年代,“麥子”與“罌粟”,一度泛濫在許多詩人力有不逮住的筆下。我注意到,九十年代初期便詩名熾盛的程維,與這兩個普遍的意象是絕緣的。頻繁出入他詩中的意象,是冷兵器時代的“劍”。在程維的《他風景》中,“劍”或是詩中耀眼的意象,或干脆就是直接表達的主題,終成為英雄與智慧的具體化身。 劍指引我,走無常的路 殺。是我的職業(yè),屠狗或屠龍,酒把我的胸膛燙熱 我左手是長風,一條寒江,亂發(fā)中的酒杯,或者狂雪 右手:是帝王的頭顱 而美人在左和右中間,填補心的空白
《詞根:劍》
把劍橫在眼睛上
是文學意義中的眉。伍子胥與魯迅,和這個詞為接近
他們的橫眉。比冬天更冷,比眼睛更傳神
《干將莫邪的鐵血與夢幻》
一個夜晚子時
雄劍在夢中朝雌劍飛去
以愛情的速度和鋒利
割取王的首級。飛到雌劍一起
一個王朝已經覆滅
《與魯迅先生的后一次邂逅》
黑暗中光明的大師。我聽見你的天才掠過黑暗時發(fā)出刀鋒的聲音書生柔軟的筆在你手中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是:劍
《銹劍——贈洛夫》
劍在他手上 銹斑紛紛落盡露出千年前的晶瑩像從沉沉的大夢里睜開了眼睛
《我要到唐朝去》
這些有著“愛情速度”的詩句,指向鮮明,把勇于獻身的俠勇精神呈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?!皠Α庇诂F(xiàn)實生活來說,雖然只是一個“虛在”,但詩人的運用,無論是讓“劍”作為主題意旨還是核心意象的詩,卻生動得仿佛能令白紙片也如劍光一般飛動起來,使冷冷的“劍”在詩性的光輝中獲得了新的生命。程維在創(chuàng)作這些與“劍”有關的詩歌時,必定是把自己化著了“劍”的,或者以人文關懷的燭照,使得那些冰冷的“劍”自此擁有了人性的體溫與哲學的深度。由此看來,程維心中是有英雄情結的。在以儒家文化為主流思想的傳統(tǒng)文化中,民眾被信奉的人綱五常“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”早已深入骨髓,即便是知識分子,獨立思考、思辨的能力,不可避免地會身陷體制韁繩的重圍。所以“勇”近似于稀缺之物,常常在報刊或大街的的重要位置呼喚大眾。詩人程維以獨立思考、思辨的智慧,突破了禁錮思想的重圍,劍鋒所向,在詩歌本意中彰顯作為個體生命的英雄情懷之時,也有力地揭示了當下以詩歌精神為代表性的傳統(tǒng)文化精神的一種缺失,他將“虛在”的“劍”與自己鮮活生命融為一體,具體成一種“實在”的“英雄的一面”,從而使“補正”與“修葺”的用自覺地獲得了如墨浸透紙背的藝術魅力。B:歷史深處風景的共享介入 《他風景》中,程維常常會深入某個古人或某一具體事件之中,或者將自己置身一個遠去朝代,采擷自己需要的精神或藝術養(yǎng)分。我注意到,為數(shù)不少的當下詩人,都向往詩歌盛世唐朝。“莽漢”代表詩人李亞偉復出詩壇后,在《河西走郎抒情》第二首中這樣表達對唐朝的傾心:一個男人應該當官、從軍、再窮也娶小老婆,/像唐朝人一樣生活,并且在坐牢時寫唐詩……程維快炙人口的詩歌名篇《我要到唐朝去——謹以此詩獻給熱愛詩歌的人們》,在我的印象中要算為透徹完整的情感表達。整首輯此并無必要,我只是想附其第一節(jié),以便展示詩人把握這種比“劍”更難的“虛在”,是怎樣自在如手中之筆的—— 我要到唐朝去。以夢為馬:今夜就出發(fā) 一日就是千里。騎著閃電的馬匹 我在它的速度上疾馳 五千年的鳳凰。五千年的車 五千年的明月。五千年的詩 唐朝!唐朝!一個麥穗般成熟的女子 像女王一樣 體態(tài)豐盈 品貌高潔 雪山是她至大至圣的裸體 女王。我從黎明的銅鏡中打量著你 城市。詩篇和糧食 光陰浩大 山河壯麗 歷史的價值在于“共享”,由此而生“傳承”。面對歷史,我們容易犯的錯誤,就是把它尊為神龕供奉起來景仰,或是踩著跳梁的節(jié)拍實施破壞性的解構。這兩種筆法,大都不能洞悉歷史的真相與奧秘,更無緣領會深藏其間的經驗與智慧。榮格在論《心理學與文學》中關于詩人的論述中說:“藝術創(chuàng)作和藝術的用的奧秘,只有回歸到‘神秘共享’的狀態(tài)中才能發(fā)現(xiàn),即回歸到經驗的這樣一種高度,在這一高度上,人不是作為個體而是作為整體生活著?!痹谖铱磥恚娙艘c歷史事件融為一個整體,只有“介入”。也惟有“介入”才可能更好還原“本相”。這是一個難度系數(shù)極高的活計。在我閱讀喜好所選擇的的當代詩人中,柯平、龔學敏也是長于深入歷史進行詩性挖掘的??缕降谝槐驹娂稓v史與風景》以及后來的《文化浙江》,開辟的是另一條路徑,在復活式的抒情呈現(xiàn)之時,伴之以基于現(xiàn)代文明座標指示意義下的價值追問與哲學思考,進而形成自己的藝術命名。而“介入”式的“整體生活著”的“共享”,比起擅長于詩意的浸濡與環(huán)繞的龔學敏,程維似乎來得更為簡潔明快,他仿佛掌握了時光遂道的密碼,身如幻影,進退自如。你看,他是這樣置身唐朝現(xiàn)場的: 我要到唐朝去。今晚就出發(fā) 扛一麻袋詩稿。投奔某位大師門下 說不定我敲開的 是一代天香國色 她不正是姓楊名玉環(huán)的那個女孩——我夢中的 玩伴嗎
《兩句古詩的讀法或再詠荊軻》
這似乎已能說明程維對于“介入”技巧的無隙銜接了,但我發(fā)現(xiàn),他并不僅僅停留在這種表層淺顯的位置,他時刻都將自己交付給歷史人物/事件,與之呼吸共同的時光。比如在《秋瑾》一詩中,他是這樣收筆的:
……我正在你的詩句中
經歷一些事情
用一紙傘抵抗風雨的
入侵。從第一個字進去
到后一個字出來。額上
已長滿了皺紋
與歷史人物/事件同悲共憂,于此“介入”便巧妙地讓自己與歷史融為一體了,這種深度的抵達,在他的詩歌中比比皆是——
擰滅臺燈
這兩句詩在暗中仍刀一樣
割痛我的眼睛
使我看清了語言的鋒刃
它的無情
并不亞于世上任何一把刀劍
《旗幟》
那兩句古詩是什么呢?我想略知這一史實的人,都會豪情頓生地吟起“風蕭蕭兮易水寒/壯士一去兮不復還”。古人舊事,于當今的我們來說,無異都是陌生或神秘的,但詩人的藝術觸角卻能消解這種陌生與神秘,程維面對他景仰的歷史事件/人物,都能準確地找到“共享介入”的因子,于是詩人自然地就獲得了“在場”的特殊權力,即便這個“場”因只是一個虛在,但蘊藏其間的精神力量與哲學思考,使得詩人又自行榮冕了“實在”的豐盈的悟得——這,沒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與的認知判斷力,是不可能實現(xiàn)的。深遠的智慧能力,不但使程維獲得歷史經驗豐富了自己,進而還實現(xiàn)了歷史與自身的雙重超越。
C:雄性旗幟飄揚的陽光歌吟
是旗幟,就要飄揚
就要在天空把人類的精神舒張
驅散暴矢,疾病與死亡
是旗幟,就要插在黑色高地上
并且不能倒下,哪怕血肉紛飛
只剩下一根骨頭
也要挺直自己的脊梁
是旗幟,就不屬于自己
而是屬于圣潔信仰
把它交給世界,讓大傳揚
是旗幟,只要飄揚過
就會在天空留下深刻的印象
一面旗幟
是血養(yǎng)的詩之精神
它升華生命,將榮譽高舉過頭頂
為了讓它飄揚
詩人的每一顆頭顱都是它的立足點
只要它不倒下
即便剩下后一個讀者
也是大獲全勝
《寫給在日本的妻子:菊》
這是《他風景》的開卷之詩《旗幟》。我特別注意到,程維在整部詩集中幾乎都是直抒胸意的。究其現(xiàn)代詩諸多技巧,直抒胸意應該是樸拙的,因為直抒不當,就會淪為說詞,詩意也會大打折扣,所以這種筆法是很多現(xiàn)代詩人不屑的。如前所述的原因,竊以為這種不屑里大多躲藏著某種膽怯。李白算是直抒胸意的大師,“床前明月光”一喊,這月亮至今還亮在故鄉(xiāng)的床頭,相思數(shù)千年綿綿不絕。程維的直抒筆法也是詩性,同時他更想借這首詩鮮明地坦陳出自己的詩歌價值取向——“升華生命,將榮譽高舉過頭頂”。這是一種精神力量的輸出,即使心中積有散不開的陰霾,讀他的詩,也會不自覺地被其豪情感染,直至涌起信心的喜悅。
鐵板銅瑟。讀完《他風景》后,我腦中就閃出這個詞。我自認為,再沒有其它詞能準確地與《他風景》的整體風格相照映了。而詩歌當下的生態(tài)狀況又是怎樣的呢?在我看來,自“第三代”開始,個性化、人個化的寫作,紛紛披掛登場,一些人甚至以PS北島作為開采詩歌礦藏的入口,試圖構建自己的詩歌圖騰;更多的所謂詩人,不過是把母語拖入了密碼與疑云混存的深水區(qū);網絡的興起為自由的表達提供了絕好的技術支持,許多的“主義”不自覺地注入了信息時代虛妄的激素,破碎的,頹廢的,喧泄的,幾乎把詩歌的先鋒性強行拖入注水豬肉式的陷阱,或是變成為一種很像詩歌的轉基因作物。而程維似乎無視這種存在,他依然堅持著自己的陽光氣息飽滿濃郁的詩歌精神,即便是一個溫情、柔軟的題材,在他筆下,你也會無可拒絕地沐浴于那種雄性氣場。
……
親愛的,在我想你的時候
你可千萬別把我忘了,想啊使勁地
想:把黑夜想走
把時間想走,把想走;把
一年360天想走,想啊
你要苦苦地想。把櫻花想成海
把春夏秋冬想成家
想就是飛機
想就是火車
想著就到了車站。我就守望在站臺
等你下車
這是《他風景》中不多見的情詩,拋開憑借“在我想你的時候”地轉合到思念共存的技巧不說,程維的表達也是直抒胸意的,但卻因為“黑夜”、“”、“櫻花”、“海”、“站臺”等等并無直接關聯(lián)的意象,不斷重復推進的“想”似一根線,將這些思想的晶體珍珠一樣串了起來,并與洶涌的情感同步構筑了一個完整如巢型的立體空間,文字的陽剛把他心底的溫情詩意地隱藏了起來,使得這份愛更見深情?!堆┍馈芬辉姡瑯影@種驚世的美學。手捧這般的有著鐵血意味的作品,我更愿意忽略程維對“想”諸多破局式的命名。停留在技術層面來解讀程維的詩歌,在我看來說是褻瀆或者冒犯,是不為過的。
從程維博客一些文字透露的訊信,我注意到,他有意放慢了寫作的步子,并以書法與繪畫兩大更有傳統(tǒng)意味的藝術形式,作為自己的詩歌的另一個現(xiàn)場。在《他風景》的自序,亦即出席第46屆貝樂格萊國際作家會議時題為《我想說:紙·鏡子》的論文中,程維是這樣思考自己的寫作意義的:“經典寫作與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‘經典’的不同之處在于,它首先意味著寫作的減速和寫作數(shù)量的減少,而不是增加。”他緩慢的審慎的書寫,在拒絕自己“讓紙的命運淪為垃圾”的同時;無聲地對那些破碎的、頹廢的、喧泄的表達進行著補正與修葺,恰如西穆斯·希尼在《歡樂或黑夜:W·B·葉芝與菲利浦·拉金詩歌的終之物》一文中說,詩人必須“嘗試一種在觀照環(huán)境之時又超越其環(huán)境的寫作方式,”生發(fā)出令人稱道的“詩歌的糾正”的力量。正如《他風景》壓軸之詩,我特別注意到,程維是以有象征著凝重、嚴謹、經典的《鵝毛筆》為題的,他有著這樣的期許——
我寫下這首詩 只是想把一種不愿言說的感覺 留給你,讓你知道 很多年以前,有人寫詩 只是為了等你 讓你讀懂,一滴眼淚 也能放大一個字:愛 在這不需要詩的年代 我寫下這首詩 留給你 ——我的讀者 你是一位明艷的麗人 還是一個憂郁的男子 讓我們隔著長長的歲月 在某個早晨或是黃昏相遇 走向讀者,深入讀者,使詩歌通過后的“發(fā)現(xiàn)”實現(xiàn)其個體藝術價值的普遍社會屬性。這樣的場景,不正是所有真正的詩人們的寫作愿景嗎?而近期我們又從《中國詩歌》、《作品》、《青年文學》、《讀詩》等許多刊物上欣喜地看見程維的系列組詩《江右書》不斷的推出,從中看出詩人探索性地將“小說的修辭”納入了詩歌的寫作中,那些酣暢淋漓直通“地氣”的作品,令我們震憾,讓我們驚喜。這是在程維進行了長篇小說《戈亂》(東方出版社)、《雙皇》(鳳凰出版社)寫作后,喚起我們對他矚目的又一個興奮點。
來源:詩壇四公子
供稿:北京城市未來文化藝術中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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